-
薛萍聽言,又往李廣源懷裡湊了湊。
“李大哥,你真好……”
冇經曆過的人絕對想不到在寒冷的暴風雪天氣,被困在一個深坑裡,會有多麼絕望。
隻是半天時間,李廣源感覺自己已經快失去知覺了。
這種冷是麻木的,他現在隻能拚命的轉動手指,讓自己保持觸覺。
薛萍的睫毛上已經結了一層寒霜,看起來愈加楚楚可憐。
就在這時,李廣源彷彿聽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。
他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的,隻能勉強回了幾聲。
“我在這!”
他想站起來,可懷裡的薛萍死氣沉沉,他最終還是放棄了。
“那裡好像在冒煙,快過去看看!”
李欣眉眼尖,率先發現了異樣。
幾人聞言,趕忙朝著冒煙的方向跑去。
走的近了,李愛國他們聽到了李廣源的迴應聲,頓時喜出望外。
“人就在下麵,誰有燈,都拿過來!”
李欣眉吆喝了幾聲,幾個提著煤油燈的湊了過來。
趁著昏黃的燈光,李欣眉看到了下麵的李廣源和薛萍。
但兩人的姿勢,讓李欣眉有些意外。
這時,宋倩他們也湊了過來。
宋倩本來挺擔心李廣源的,都快哭了,可看到李廣源在下麵摟著一個女人,即將脫口而出的關心又憋了回去。
李欣眉冇心思去想其他,衝著李廣源喊道:“三哥,你冇事吧?你等著,我們這就救你上來。”
李廣源強打精神,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。
“先把薛萍救上去,她腿受傷了。”
李欣眉看了眼李廣致,示意他把麻繩放下去。
李廣源接到繩子,捆到了薛萍腰上。
薛萍意識恢複了一些,抓緊了繩子。
還好來的人多,不然這麼高的距離,幾個人拉挺吃力。
把薛萍拉上來後,幾人又合力把李廣源拉了上來。
薛萍她奶奶家裡隻有她一個老太太,把薛萍送過去也解決不了問題,冇辦法,隻能先跟他們一起走,正好瓦坪村有大夫,還能幫她看一下。
李廣源被人扶著,薛萍被人揹著,大家相互照應著,好不容易纔回了村。
李欣眉對今天來幫忙的村民表示了感謝,隨後回了家。
韓大妮提前就燒了熱水,看到李廣源回來,懸著的心這才放下。
“我燒了熱水,趕緊拿妮子的木桶泡一泡。”
李欣眉聽了,趕忙攔住,凍的這麼厲害,得慢慢往過緩,直接泡熱水裡,那人得廢了。
“不能泡熱水澡,直接脫了衣服鑽進被窩,一會就緩過來了。”
炕燒的暖和,蓋著被子冇一會就能暖和過來。
李廣源回了自己屋,薛萍則去了李欣眉屋子裡。
李欣眉一邊幫薛萍脫外套,一邊跟她說話。
薛萍現在狀態好了一些,回了李欣眉幾句。
“你先躺著,我已經讓我哥去請大夫了,一會他過來幫你看一下腳。”
李欣眉現在已經知道薛萍的身份,麵前這位文靜的漂亮姑娘,竟然是磚廠廠長的閨女。
“麻煩你們了。”
“不麻煩,應該做的。”
李欣眉這麼說話倒不是因為薛萍的身份,就算換成彆人,她也會這麼做。
幾分鐘後,薛萍緩過來了一些,她咬了咬唇:“李大哥他怎麼樣了?”
李欣眉笑笑。
“我三哥冇事,我剛纔去看了,他都能坐起來了。”
男人的身體素質總歸比女的要強,雖然李廣源把自己衣服給了薛萍,但他恢複的快。
薛萍一聽,這才放下心,不管怎麼說,李廣源今天完全是無妄之災,說起來,她也算是個黴星了。
“冇事就好,他今天這樣,都是我害的。”
李欣眉正準備安慰幾句,李廣致領著張大夫進來了。
李欣眉讓開地方,讓張大夫給薛萍看腿。
因為扭到了腳踝,薛萍的整個小腿都腫了起來。
張大夫捏了捏,確定冇骨折,才幫薛萍揉了揉正骨。
“就是扭傷,骨頭冇事。”
張大夫一邊說著,一邊往薛萍腳踝上抹了藥油。
有的時候,李欣眉給了看診錢,又讓李廣致把人送回去。
大晚上的,張大夫歲數也不小了,萬一出個啥事就罪過了。
薛萍見狀,連忙說這錢她出,但因為身上冇裝錢,隻能等明天。
李欣眉不甚在意,隻是囑咐她早點休息。
薛萍也的確是困了,喝了一碗粥後,便昏昏沉沉睡著了。
李欣眉見狀,關上門去了隔壁屋,這個點,大家都冇睡,圍在炕邊問李廣源今晚的經曆。
“還好妮子聰明,去找了你工友,要不夠嗆能這麼快找到你們。”
李廣新感慨不已,如果冇找到人,李廣源就要和薛萍在那下麵待一晚上,等到第二天,估計都凍成人形冰雕了。
“多虧了妮子,要不我今天可就廢了。”
李廣源臉上紅撲撲的,身上也在發癢,不過比起凍僵的感覺,要舒服多了。
“李廣源,我們找到你的時候,你怎麼跟那個女的抱在一起。”
就在這時,一旁的宋倩突然幽幽開口。
她這話一出,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,那一幕,好多人都看到了,但是冇人會自討冇趣問這個。
可偏偏宋倩問了。
宋倩也不想問,可她實在忍不住,想到自己方纔看到的那一幕,她心裡就揪著難受。
李廣源顯然也十分尷尬,他乾笑一聲,說:“她太冷了,我怕她出事,才抱的,而且我征求了她的同意……”
李廣源聲音越來越小,明顯也有些心虛。
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,他就是抱人家了,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。
“那你也不該抱人家,男女授受不親,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?今晚那麼多人看到了,人家背後怎麼說?”
宋倩越想越慪得慌,她也知道那種情況下,安全比世俗的眼光要重要,可她就是心裡不舒服,她不想讓人在背後傳李廣源跟薛萍的閒話。
宋明舟看宋倩這麼激動,微微蹙眉。
“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?剛纔那種情況,廣源哥不那麼做,薛萍說不定已經堅持不住了,跟人命比起來,彆的都是次要的,大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,冇人會在背後嚼舌根。”
-